孔二叔一听,当即就吓出一身的冷汗。
衙门是那么好进的吗!
进去后再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连忙解释说自己不是这家的人,然后又是毒咒又是发誓,一个劲儿地强调自己多无辜。
确实很无辜。
可也确实讨厌的很。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孔二叔仗着长辈的身份,时不时就跑到孔家耀武扬威一番。
孔老爹是个面团性子,孔秦氏虽然有主见,奈何孔临安要走科举路。
孔秦氏怕家里人闹下个“不孝”的名声,再带累了小儿子日后考科举,因此拿这个时不时就登门摆摆长辈谱、出门前再打打秋风的孔二叔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平日里好处没少拿,如今孔家一有事,他立马迫不及待地要和孔家划清界限。
鲜丹望着这位翻脸无情的孔二叔,黑亮的眸子转了转,忽然上前攥住对方胳膊。
“二叔公,您老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家里的大小事情,也都是您说了算,您可不能这个时候撒手不管我们。”
孔二叔大骇,恨不能拿针缝住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跳脚骂道:“你胡说什么!赶紧撒手!再不撒手我打死你!”
说着,果真抬起拐杖狠狠打了鲜丹一下。
孔秦氏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面色大变,正要冲过去,鲜丹似有所感,目光凌厉地瞪向她。
孔秦氏顿时像匹被扯紧缰绳的马,一个急刹停下。
小儿子的好转,让她先前对鲜丹的不满悉数消散。
相反,她现在还无比信任鲜丹。
不过这瞪眼是啥意思啊?
孔秦氏狐疑地看看鲜丹,又看看孔二叔,再看看众人和一群衙差,蓦地,她忽然想到什么,精神为之一亢。
拳头也兴奋地攥起。
果然,就听鲜丹道:“二叔公,我们是一家人,您老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说一家人就要齐心协力,要有福同享,要有难同当的吗?”
衙差不耐烦地抖起了铁链。
铁索相撞的霹雳哐当声传进耳朵里,孔二叔吓得魂儿都要飞了,一咬牙,怒道:“虽然我也姓孔,可我们早百年前就分家了,你们家的事情别往我身上扯!我跟你们家没关系!”
他这话一出口,鲜丹立马果断松手。
还嫌疑地在旁边水盆里洗了下。
摆明了一副“你很脏,我很嫌弃”的样子。
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高。
可眼下孔二叔哪敢计较这些,顶着众人唏嘘的声音转身就跑,回到家更是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赶忙领着一家老小逃命似的逃出了莲塘村。
生怕慢了再被孔家牵累。
再说孔家这边。
早就不耐烦的衙差首领指着鲜丹道:“将这辱人声誉的妇人捆了带走!”
“哦对了,还有那个赤脚郎中……”
“我看谁敢!”
衙差首领的话音还在半空中打旋,一个声音就气势汹汹地压了上去。
紧接着,青衫老者从屋内大步走出。
而就在青衫老者从屋内出来的瞬间,他身边那名小厮宛如一只离弦的弓箭,杀气腾腾地冲向一群衙差。
小厮神情冷冽,下手狠辣,一人对十几人,不过喘息功夫,先前还凶神恶煞的一群衙差们,全趴在了地上嗷嗷叫唤。
孙大夫收获最丰,鼻青脸肿不说,右腿和右胳膊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一看就是断掉了。
本县县令是孙大夫的亲妹夫,仗着这层关系,他走哪儿不是被人端着捧着?几时吃过这样的大亏?
正又痛又怒间,忽见一身穿深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火烧屁股地往这边跑。
孙大夫大喜,连忙指着青衫老者道:“妹夫啊!你可算来啦!这个贱民他……啊!”
话没说完,胸口上就挨了重重一脚。
孙大夫被踹的身子往后倒仰,后脑勺重重磕在地面上,一阵天旋地转中,就听他妹夫颤声道:“属属下清潭县县令蒋、蒋超!参见璃王!”
然后是膝盖重重撞击地面的噗通声。
“璃王”二字宛若泰山压顶,孙大夫两眼一翻,当即便吓晕了过去。
都来不及想堂堂王爷,为何会出现在小小的莲塘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