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朝四百三十一年的冬季,纷纷扬扬的大雪散落在珠江流域的土地上。所有人都大为吃惊。数百年来,从来没有见过雪落得如此偏南,也落得如此迅猛。
有人说是有神仙从珠江经过,也有人说是珠江里有水怪作祟。但牧人却从父亲牧清脸上却看出了些许异样。
父亲把五个儿子叫在身边,然后让所有仆人退去,谨慎地问:“珠江落雪,你们怎么看?”
大哥牧文说:“恐怕是珠江百姓又要受难,上天奈何不怜悯一方黎庶!”牧文的声音里渐渐有了哭腔。
牧清瞪了牧文一眼,便斥到:“大丈夫何必哭哭啼啼!”
二哥牧武往前走了一步,大声说道:“父王,这珠江落雪,与我们何干?若是冻死百姓,也是他宇国之事,也不曾伤我归国一人,我等何必操心。”
牧清点了点头,认为牧武言之有理。他舒了口气,说:“我作为归国之主,是不该管宇国之事。”他瞥了一眼牧人,只见牧人醉酒微醺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来就想抽牧人巴掌,却被牧义拦住,说:“父亲请多见谅,三哥向来如此,且先听听四哥怎么说。”
“父亲,这珠江落雪,着实是世上罕见之事。但我觉得倒也没什么,想必是宇国之人有悖天理,该遭天谴罢了。”牧礼娓娓道来。
父亲对牧礼点点头,让他们都退下。只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番光景像是宇国的雪冻死了归国生灵。
这时,梁辅轻轻敲了几下牧清的房门。牧清笑着迎上去说:“先生可来了。”
“不知归王找在下所为何事?”梁辅朝着牧清拜了两拜。
“先生不是晓得天下事吗,何不猜猜?”
“莫非是宇国落雪之事?”
“先生神机妙算,正是此事。”
“宇国濒临南海,竟会落雪,实在是有悖于常理。”
“正是如此,宇国如此偏南之地,有史以来从未降过雪……”
“不,归王,宇国之前落过雪。”梁辅打断了牧清的话。
“什么时候?”牧清大惊。
“前朝哀帝时期,珠江曾降过连绵大雪。八年之后,太祖皇帝就建了华。”梁辅小心翼翼地说。
“竟有这样的事?”
“想必是有的。”
“如今华天子无道,百姓多有怨言……”
“归王,讲话需多小心呀!”
牧清猛地一惊,挥挥手说:“你且下去。”
梁辅走出不远,却感到身后有一人。梁辅回过头去,原来是牧人。
“三殿下有礼了。”梁辅向牧人作揖。
“先生快快免礼。”牧人恭敬地回礼,说,“我房间里有几坛美酒,想与先生共饮。”
“恭敬不如从命。”
牧人拉着梁辅,摇摇晃晃地走入房间,似已然喝醉了一般。
“三殿下向来嗜酒如命,潇洒潇洒!”
“你只看到我的潇洒,却不知我的忧心。”
“若以天下为忧,则是大忧;若是为了女子钱财,便还是不要为人倾诉罢了。”
“眇眇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殿下原来是为了某个女子?”
“先生有所不知,我曾与那宇王之女牧婉有一面之缘,奈何一见倾心。”
“殿下想成就这段姻缘?”
“正是此意。然而归、宇两国山高水远,不曾有过多机缘,怕不能成!”
“我倒有一个办法。”
“愿闻其详。”
“宇王四十大寿将至,殿下可向牧王请求前去送礼,并提亲。”
“恐怕父王不会答应罢。父王素知我嗜酒如命,怕我荒废正事。”
“那就要请三殿下向归王立状发誓了。殿下可否愿意?”
“我自然愿意。”牧人向梁辅作揖,说,“还请先生帮助。”
“愿意为殿下效劳。”
“先生看我们五兄弟如何?”
“恕我不敢直言。”
“好,那就不说了。且煮酒畅饮罢!”
酒过三巡,月上树梢,牧人酩酊大醉,说:“先生可曾懂得星相?”
“略知一二。”
“先生看今夜星相如何?”
“数日来星相偏移,主星暗淡,客星愈发明亮。”
“哦?”
“不过客星却有两颗同样明亮。”
“哦?分别在哪?”
“一颗在西北,一颗在岭南。”
“先生可知是何缘故?”
“天无二日,地有二主。”梁辅手舞足蹈,醉意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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