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充满圣洁的音符发出，白袍染血的神明第一次将那不带任何情感的视线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这人......怎么回事？
......
......
......
北都，北府陵园。
让任何一个曾经认识方晓的人来到现场。
其恐怕都没有办法认出，面前这位，居然就是曾经那个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男人。
七窍流血，肌肉萎缩成了皮包骨，原本合身的军装，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宛如丧服。
乌黑的头发更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花白，纷纷掉落......
“生命”的元素在飞速流逝，这几乎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实话，其身上残余的力量其实早已无法支撑他继续站着了。
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骨子里那最后一点精神在支撑着。
长剑拄地，男人双手撑着剑把抵住身体，却始终没有让自己跪下。
......
神明看着眼前的男人。
按道理来说，这人早该死了才对。
可为什么......
神明看向不远处那站立在墓碑群中，睁着眼睛始终不肯死去的男人。
第一次的，神明有些......疑惑。
对方的“视觉”早已在第一时间被自己剥夺，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什么也看不到才对。
对方刚刚似乎也已经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可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尘埃落定，对方却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已经看不到的他......到底想看些什么？
神明看着方晓那乌黑的，与自己瞳孔颜色并不相同的眼睛。
瞳孔的反射功能依旧在奏效。
对方的眼睛里，“神”的光芒映在瞳孔深处，宛如火焰。
神明看着对方瞳孔深处的火焰，莫名的，却是突然觉得有些“冒犯”。
“神”的光芒，岂是用凡人的眼睛可以盛下的？
“吼！！！”
神明的身后，长相神似蜥蜴的西方巨龙发出吐息，张牙舞爪。
它察觉到了主人微弱的情绪转变，想要冲上前去撕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敌人，为自己的主人发泄怒火！
神明却是抬手，止住了巨龙。
最后的时刻，祂想自己来。
祂拨开身前的天启四骑士，漫步走向不远处，那个似乎已经摇摇欲坠的男人。
不管如何。
对方已经是人类世界的最后的火种了。
灭世......已然达成。
事件完成的很好，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插曲而再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来吧，亲手掐灭这最后的火苗，给予自己一些有趣的仪式感......让一切归于愉悦的寂静。
......
方晓的意识里，在说完最开始的那几个字后，那无情又恢宏，带着仿佛言出法随般威严的声音便消失了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由玄黄之气所凝聚而成的，金黄色的榜单字样：
【选择一：保留意识穿越“寰宇”，开局觉醒无上天赋。】
【选择二：觉醒僵尸血脉，长生不死，成为华夏文明的守墓人。】
【选择三：时间扭转，获得“诛神之剑”雏体，“仙家名单”，以及“仙家血脉”。】
......
“三，我选三！”
听着脑海中传来的声音，方晓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在心里说道。
没有什么好多犹豫的。
长生不死？无上天赋？
那都不是方晓真正想要的。
慎重？没有必要慎重。
再来一次，也会是同一个选项......方晓要向这神明开战！
再选一百次也是战！再选一万次也是战！
战！战！战！
死战到底！！！
对方杀死了方晓所有的战友！对方覆灭了整个华夏文明！
这是死仇，不共戴天的生死之仇！
所以，方晓不愿意做那独善其身的“守墓人”，也不愿意去赌那个依靠着无上天赋“徐徐图之”的，那个虚无缥缈的机会。
要战！只要有一丝机会，就要向祂开战！
什么时候碰到就什么时候开始打，有枪炮就用枪炮，没有枪炮就挥剑，剑也断了去拿牙咬......要战斗到底！
哪怕最后的结局，依然是不可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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