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穿过玻璃窗,渗进屋子里,打在男人的脸上。
何振东从黑暗中抽离,身体猛地一抖,似是在梦中如有一道惊雷轰入脑中。
男人额头冷汗直冒,嘴里不停念叨。
“乐乐...”
直到穿堂风吹拂男人的脸颊,那双眼猛地睁开。
“乐乐!”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他下意识抓了下头发。
这是哪?
自己怎么在这?
他只记得,他被几个大汉牢牢牵制不能动弹,那群畜生当着他的面,要去扒女儿的衣服。
女儿拼命挣脱,冲进厨房拿刀抹了脖子。
他拿手想要堵住女儿那不断往外喷涌血的伤口,可依旧于事无补。
后来,他被人敲晕,醒来就到了这里。
环顾四周。
蓝色塑胶拖鞋,吱呀响的绿色扇面电风扇,以及破旧的木板床。
木梁房顶,土砖房?
何振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好像……是自己以前的家?
他随手从墙上撕下日历,上面的时间看得何振东瞠目结舌。
这是……二十年前!
他这是,重生了?
“爸爸...抱。”
小人儿闯进他的房间,蹒跚着步子,争吵着要抱抱。
何振东瞪大双目,缓缓抬起手正要伸出时,却停在了空中。
看着女儿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心中的愧疚,让他泪如泉涌。
如果不是他这二十年来的消极颓废,女儿怎么会被人逼死。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小人儿。
真实的心跳透过皮肤震动着,男人抹着眼角的泪水。
他的女儿,活着。
这不是梦。
乐乐,这一次,爸爸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他握着女儿的小手,那些惨烈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
自从他嗓音被毁,不能唱歌以后,他就在赌场浑噩度日。为此还不惜将房子抵押,借下高利贷。
为了躲债,一家人东躲西藏,常常被追债人找到立马换地方。
最后,女儿还是因为他的颓废无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都怪他,没能保护好女儿……
好在苍天有眼,让他重生。
门外,一个瘦弱的女人跟着孩子的身影走来。
“乐乐奶粉都要喝完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拿钱?”
说话的,是何振东的妻子陆萋萋。
“天天玩你那破音乐,早说让你跟着老王去学水电,你不乐意。接那几个演出,挣来的钱都不够孩子一罐奶粉钱。”
陆萋萋说的没错,现在的何振东,太穷了。
因为玩音乐,之前手里的钱都被他买乐器花光了。
以前他多逍遥快活,活的就是一个洒脱!直到和妻子相亲结婚,有次演出完喝多了兴起,不小心和妻子有了乐乐。每每谈起生活,他的音乐梦,都成了罪过。
养个娃娃可不简单,家里的支出水涨船高。他连个编制都没,只能靠几个破演出维持生计。还生活在岳母家,寄人篱下。
昨天晚上,陆萋萋也和何振东提了做水电工这回事。何振东气得夺门而出,在河边吹冷风吹到半夜才回家。
他记得,回家后,他好像写了一首歌。
“多想想乐乐吧,她还那样小。”
“你忍心看着孩子总是挨饿?”
陆萋萋不耐烦的敲着房门,对于何振东那半天不回答的行为很是恼怒。
“我不会让乐乐挨饿。”
何振东坚定地回答着。
上一世,因为消极颓废,他亲眼看着女儿被追债人逼死。既然老天让他重生,给了他第二次做爸爸的机会,他就不会做一个没用的父亲!
陆萋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前她和何振东说这些,他只会摆摆手,像个死尸一样不予理会。刚刚她看他的表情,太认真了,认真的她也以为是真的。
不过,她不喜欢不确定的事情。
“那好,你说说,你打算做什么不让乐乐挨饿?”
何振东看向房间柜子里,那个灰黑色的背包,眼神刚毅。
“音乐。”
短短两个字,直接让陆萋萋气得发毛。
女人抓着一本书就往何振东头上扔。
“何振东!你扪心自问,你做音乐多久了?自打你做音乐以来,你接过的演出屈指可数。你写过哪怕一首原创吗?有人找过你唱歌吗?醒醒吧,你就不是当歌星的命。”
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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