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夜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反正对于云城市局刑侦支队的成员来说，夜晚和白天也差不了多少。
看着那一堆连夜整理出来的资料，吴天佑心中感慨万千，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林溪又看了看其余成员，尤其是小明。
往日活泼开朗的他，此刻也沉默不语。
见此场景，林溪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明了。
不管大家再怎么不想面对，也没有办法。
时针不知不觉指向上午8点，不少上班族已经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吴天佑站起身，还没等他开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头儿，门口有个叫做杜宇的男子，带着凶器来自首了。”
“什么？！”
......
吴天佑让岳强等人到杜宇的家中勘察取证。
这一次的审讯以吴天佑为主，林溪为辅。
近距离地坐在杜宇对面，这一次林溪能更直观地观察到他脸上的表情。
不同于第一次的不耐烦与急躁，这一次的他，显得更加平静，似乎为此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基本流程走完以后，吴天佑马上便进入正题。
他看了看审讯桌上那一把血迹斑斑的铁锤，面无表情地开口：“这就是你敲晕受害者的凶器？”
杜宇点点头，“没错，就是它。”
吴天佑：“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杜宇冷笑，“他们该死。”
吴天佑：“说清楚些。”
杜宇：“他们伤害了我妹妹。”
林溪注意到，牵涉到自己的家人，杜宇原本平静的面庞再也崩不住了。
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嘶哑，“警官，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三年前，我妹妹，我唯一的亲妹妹圆圆，被马奇那个畜生玷污了。”
“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吴天佑：“那另外三名死者呢？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杜宇冷笑几声，“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也该死。”
“三年前我妹妹才多大啊，她才12岁，还是一个小朋友，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呢。”
“可是为什么当我妹妹正在受到侵害的时候，他们三个明明发现了，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平时也会碰个面啥的，就算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他们就舍得一个小女孩遭受到那么大的伤害吗？”
“就算他们怕遭受到马奇的报复，离开以后悄悄报个警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吗？”
“我就想问一问，他们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难道他们的家中就没有兄弟姐妹？”
“为什么要直接离开？他们当时为什么不帮一下我妹妹？”
“我好恨我自己。”
“我为什么要认识马奇？”
“我为什么要带他认识我妹妹？”
“那一天晚上放学后我为什么要继续留在学校补习？”
讲述到这里，杜宇已经声嘶力竭。
他的心中不仅充满了对妹妹的悔恨，更是充满了对马奇的仇恨，以及对另外三名死者的怨恨。
林溪与吴天佑对视一眼，心情非常沉重。
昨晚上大家加班加点，以圆圆为突破口，确实整理出了很多有用的资料。
杜宇和马奇从小都在老城区中长大，是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直到马奇奶奶去世，马奇性情大变，但两个人的友情还是很坚固。
直到三年前，也就是高考前不久的一个晚上，学校晚自习放学后，杜宇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跟同学一起留在自习室补习。
那一晚马奇喝酒喝多了，竟然跑到杜宇家中，侵犯了一个人在家中并且还在发烧的圆圆。
事后，杜宇和马奇的关系便彻底破裂。
也因为这件事，原本成绩还不错的杜宇在那一年高考中一落千丈。
高考结束后，他也没有再考虑上学的事，直接进入社会开始上班挣钱。
吴天佑继续，“你是怎么杀害四名受害者的？”
杜宇：“不就是那样咯，我先用那把铁锤敲晕他们，然后砍掉他们的脑袋，最后将他们的尸体剁成肉块。哈哈哈哈，畅快啊，真是畅快。”
“啊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我父亲以前是杀猪的。”
“我从小就跟在我父亲身边帮忙，怎样杀猪我是再清楚不过。”
“他们四个就像我砧板上的猪一样，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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