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子撵在地上的咕碌声渐渐清晰,须臾,低调又奢华的马车停于茶棚前。
看到没有驾车的人,裴悠然眼里的幸灾乐祸异常明显,提起裙摆就小跑出去。
她有些迫不及待,快步上前至车边,抬手就掀起掩住车厢的流苏帘子。
“大姐姐,你……”话未说完,裴悠然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只有裴锦歌一人?江词安呢?!
坐在车里的裴锦歌见状,盯着她略带笑意地开口:“怎么?看到我,你很失望?”
那双动人心弦的眼似看透了一切,那笑容里也多了几分嘲讽。
由于太过震惊,裴悠然的情绪还来不及收,猝不防和裴锦歌对视上,她呆呆的僵在了原地。
把玩着手中蓝色绣芙蓉花绢帕,裴锦歌漫不经心的睨了她一眼,道:“哦不对,我应该这样问,怎么?看到我一个人,你很失望?”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道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纷纷探去眼神。
“锦歌,既然来了,还不快下车,要让大家继续等你多久?”开口的人剑眉星目,五官立体,青竹绣叶长袍衬得他气宇轩昂,君子端方。
可他的话却提醒了大家,车的人坐就是他们等了许久的人,非常顺利地给裴锦歌拉了一波仇恨。
裴锦歌闻声他的话,心下冷然,面上去不动声色,躬身就出了车厢。
看向不远处立着的青竹绣叶长袍身影,她佯装惊讶道:“呀!大公子,原来你人在京都的啊,怎么近段时日不见你去祖母院里请安?昨日祖母还念叨你,以为你和二叔去办差了呢。”
上京,也叫京都。
给裴锦歌拉仇恨的人就是裴尤辉,二房所出,排行第一,为长子。
听了裴锦歌的话,他瞬间邹眉,兄长的架子端的好:“一段时日不见,二妹妹的嘴巴倒是凌厉了不少。”
没承认裴锦歌的话,也没否认,让人很有想象空间。
裴尤辉如此说,就是料定这些人对裴锦歌印象都不好,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反而还会觉得她咄咄逼人,无事找事。
果然,有人开口了。
“尤辉兄,你这位妹妹礼仪廉耻怕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是说,恒安公府已经穷到如此地步了?连一件像样的衣服的穿不起。”说话的人是裴尤辉的同窗,名叫乌耐。
裴家虽未分家,但二房也有封号,为威武将军。可他说的是恒安公府,而非裴府,单指了裴锦歌一人。
基于裴锦歌还未到达时发生的种种,以及她与裴尤兄妹二人的对话,普一出车厢,她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尤其是她没换的那身红裙,因为打斗时染了血,看上去有些褴褛。
尽管丝毫掩盖不了她那身矜贵的气质,可这些人先入为主,就是想寻事儿。
在场的不少贵女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着装,听了乌耐的话,纷纷想起长公主宴会那日发生的事。
其中一位千金接了乌耐的话道:“可不是嘛,我还记得前段日子长公主设宴,这位裴大小姐就是用的一把烂琴去换了长公主的华影,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得了长公主的青睐。”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不惯裴锦歌是一回事儿,嫉妒也是一回事儿。
宴会那日长公主是侧着身将古琴抱在怀里擦拭的,又有连雨在一旁挡着,所以在场的贵女们都不知道那琴是个宝贝,只以为是裴锦歌弹的《自然赋》入了长公主的眼。
“你嫉妒吗?”裴锦歌没有用步凳,动作利落地跳下车,径自看向了说话的那位千金。
“……”千金被她看得一愣。
嫉妒是真嫉妒,可不能真承认啊。
见她不说话,裴锦歌又转向了乌耐,道:“你是属狗的吗?这么爱拿耗子?”
乌耐:“??”
这话分开来吧,他是懂了,可放在一起,咋觉得怪怪的?
“她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苏清开口道。
她的话是对着乌耐说的。
乌耐听完,面色就变了,他气愤道:“裴锦歌,你果然不知廉耻。我是你大哥的同窗好友,按理你也该唤我一声兄长,如此戏笑兄长,是你恒安公府的教养吗?”
裴锦歌不由得嗤笑,眼神轻蔑:“你算那门子兄长?你也配?裴尤辉尚且不敢在我面前称一声兄长,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乌耐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大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兄长平日对你那么好,我有时都会吃醋,你今日如此说道,就不怕寒了大哥的心吗?”裴悠然捏紧手帕,指尖发白,秀丽的小脸却全是痛心。
不少人看了,都朝裴锦歌投去各式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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