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日子选择在岁末。
整个武安君府邸刚刚热闹起来的气氛瞬间不在。
府邸的前院里。
沈楠穿着一套黑色铁片甲，牵着一匹黑色的战马走向府邸的大门。
此刻他不用于以往，整个人显得英武肃杀。
无论是铠甲还是战马都是用钱买不来的好东西。
这原本是魏澜为白仲准备的。
但现在却是给了他。
下一刻，视野突然宽广，他已经走到了府邸的大门前。
那里白起正骑在马上静静的等着他。
“师父、师母。”沈楠唤了一声。
魏澜上前来，整理了下沈楠的衣服：“现在到像是一员玄甲小将。”
“记住我前日交代你的话语，一切都要小心。”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肉食，你留在军营里自己吃，不用给你师父。”
白起在边上听的一脸无奈：“军营里怎么会饿着人。”
但是，魏澜却是没有理会。
沈楠道谢一声，轻踢了一下战马，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着白起离开了武安君府。
“我刚才一直在等你。”白起满意的打量了一眼沈楠，旋即说道：“你若是真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勉强你。”
沈楠笑了笑道：“师父说的什么话。师父有事，弟子自然服其劳。”
“静瞎扯。”白起摇了摇头说道：“都不知道你从哪学来的这些。儒家之人除了空谈，实则百无一用。”
沈楠笑道：“师父对儒家有成见？”
“就凭他们也配？”白起不屑道：“除了孔孟二圣，其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一天尽是宣扬歪理邪说。”
儒家虽然与墨家一样同为当世显学流派。
但其并不被列国统治者所重。
甚至就连孔子周游列国都未得到重用。
唯有一部分人坚信儒家的天下大同。
只是。
这天下大同。
在白起这样的人眼中却是个笑话。
若无天下一统，何来天下大同？
儒家此时就是个笑话。
不过。
说道这里。
白起更是正色道：“若无诸子百家，这天下早该安宁，也不会有这么多年的纷争。”
“这帮人有时候实是让我痛恨，恨不得一杀了之。”
“你要记住，将来若掌权，诸子百家之人必定有杀错，无放过。”
掌权？
他怎么可能掌权？
他对于权利根本就不敢兴趣。
不过，白起的话语却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沈楠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当即就开玩笑说道：“师父，兵家之人也杀吗？”
白起毫不犹豫的说道：“若天下安宁，吾等兵家之人，死而无憾！”
一瞬间。
沈楠清楚的感觉到了白起的信念，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天下一统？
这就是老头一生所愿啊……
说话间，沈楠两人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马上就要转过前面的街角。
沈楠转头想要回看一眼武安君府邸。
但这时。
白起淡淡的声音却是从边上传来：“莫回头。踏上死路，就没有回头可言。”
沈楠点了点头，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
两人一路无言的赶到了城外三十里。
十万兵营绵延开来，黑压压一大片，普通人穷尽目力都看不到边。
这是秦王嬴稷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包括赵国换将一事，也都是嬴稷在背后一手策划。
这十万甲士早已经等待数日，只待白起到来出征。
但是，眼前的场景跟沈楠预想中的场景不一样。
他原本以为会是战鼓轰鸣，号角雄浑，黑压压的士卒动静间传来山呼海啸一样的战吼。
但是整座军营却像是寂静的海洋，没有丝毫波澜可言。
除了营墙上猎猎作响的旗帜外，更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静。
寂静。
不用于安宁般的寂静。
完全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即便沈楠已经是天人强者，依旧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压抑。
有着白起的虎符，两个人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大营。
一路上，除了偶尔的口令声之外，大部分的士卒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一脸麻木，双眼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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