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安言去打仗的第二年。
因为他是安言的心上人,无论安言玩得多疯,都不会伤他分毫。
所以那些怨恨安言的人都来找他。
他是自杀的,一根白绫往房梁上一挂,就这么去了。
他是安言的白月光朱砂痣,是安言濒死之际所思所念的人。
最终却因安言而死。
搬上大银幕是个可以赚足观众眼泪的人。
谢礼领着人去见导演,李奇正在拍戏,见到他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这部戏马上就要完结了,岑子衿要替换的戏份也不多,大多是和林则的戏。
为了让他看起来更符合剧中人物形象,剧组请了人来教他戏曲人物的仪态。
“拇指放在中指指根,食指用力,这是兰花掌。”
“手臂往上点,对,来,看我动作。”
“食指翘起,大拇指和中指贴近,无名指和小指自然弯曲微微翘起,这是兰花指。”
“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贴近,剩下两个手指微微翘起自然弯曲,这是凤头拳。”
等岑子衿把京剧旦角动作学会已是三天后,学了点皮毛,跟着老师做动作。
把剧中会出现的几个动作学好就开拍了。
桌台旁点着一支蜡烛,暖黄的烛火在镜中微微摇曳,台前坐着个长发美人。
眉目如画,眸若星辰。
双眉被吊起,在平素清冷的眸子里多了点凌厉。
贴好发片,戴上头面,顾盼流转。
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不知何时来得安言被迷了眼,痴痴道:“九哥儿,你真好看。”
苏九淡淡撇了他一眼,也不理会,自顾自描着眉。
整个梨园都唤他一声九爷,就这个怎么也赶不走的少爷执意叫他哥儿。
安言也不恼,寻着个空闲地坐着,就这么看着苏九。
在烛火的映照下,安言觉得眼前人越看越看好,就这么看着,他也心满意足。
一根红烛照亮着两人,安言手撑着脸,及冠之年还跟个娃娃一般。
苏九往镜子上偏,忽然周围就亮了。
安言手举着蜡烛,凑近了些,红油滴在手上,他也不管。
苏九蹙眉,把蜡烛重新放到桌上,拿起安言的手,把红油拨开,底下的皮肤已经发红。
“疼不疼?”
安言只顾着心上人牵了自己的手,那顾得了其它。
“一点都不疼。”说着反手把苏九的手握住了。
苏九抽出手,没好气看着骂他,“痛也活该!”
被骂了,安言还笑起来了。
“别气别气,实在生气你就打我,我皮糙肉厚,耐打。”
苏九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整理整理衣服发型上台。
“咔,这条不错,岑子衿你过来我给你讲讲下一条的戏。”
李奇是出了门的大嗓门,每次说话都跟骂人似的。
拿着词本,李奇指着其中一段。
“这里你是要哭的,你能不能行?”很多人死活都哭不出来,上了道具就会显得假,李奇怕岑子衿也是这样的人。
岑子衿把眼睛挣得大大得,三秒后,一颗滚圆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李奇:“……不错,不过这段要拍你的眼睛,是要特写,你眼睛里面的情绪要出来。”
岑子衿的演技不说好,也没那么差,就在那条临界线上,眼里的情绪情感不饱满,显得很刻意。
本章完